山中與幽人對酌
兩人對酌山花開,一杯一杯復一杯。
我醉欲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。
翻譯
兩人對酌山花開,一杯一杯復一杯。
我們兩人在盛開的山花叢中對飲,一杯又一杯,真是樂開懷。
我醉欲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。
我已喝得昏昏欲睡您可自行離開,明天早晨定要抱著琴再來。
參考資料:
1、詹福瑞等.李白詩全譯.石傢莊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864-865.
註釋
兩人對酌(zhuó)山花開,一杯一杯復一杯。對酌:相對飲酒。
我醉欲眠卿(qīng)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。 “我醉”句:此用陶淵明的典故。
參考資料:
1、詹福瑞等.李白詩全譯.石傢莊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864-865.
賞析
《山中與幽人對酌》是唐代偉大詩人李白的一首七言絕句。詩表現瞭詩人李白和幽居朋友隨心所欲、不拘禮節的人生態度,展現出一個超凡脫俗的藝術形象。
李白飲酒詩特多興會淋漓之作。此詩開篇就寫當筵情景。“山中”,對李白來說,是“別有天地非人間”的;盛開的“山花”更增添瞭環境的幽美,而且眼前不是“獨酌無相親”,而是“兩人對酌”,對酌者又是意氣相投的“幽人”(隱居的高士)。此情此境,事事稱心如意,於是乎“一杯一杯復一杯”地開懷暢飲瞭。次句接連重復三次“一杯”,采用詞語的重復,不但極寫飲酒之多,而且極寫快意之至。讀者仿佛看到那痛飲狂歌的情景,聽到“將進酒,杯莫停”(《將進酒》)那樣興高采烈的勸酒的聲音。
“我醉欲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。”由於貪杯,詩人李白的朋友喝得大醉,就告訴李白“我已經喝醉,想要睡瞭,你回去吧!明天你若還覺得有意的話,就請順便抱隻琴來!”“我醉欲眠卿且去”的典故出自晉代偉大詩人陶淵明。《宋書》記載,陶淵明不懂音樂,但是傢裡收藏瞭一把沒有琴弦的古琴,每當喝酒的時候就撫摸古琴,醉瞭就和客人說“我醉欲眠卿可去”。我醉欲眠卿且去,幾乎用陶潛的原話,表現出一種天真超脫的風度。唐代偉大詩人李白的《山中與幽人對酌》,在藝術表現上也有獨特的所在。盛唐時期,絕句已經格律化。而李白的《山中與幽人對酌》卻不遷就聲音格律,語言上又有飛揚的氣魄,有古代歌行的風格。
詩的藝術表現也有獨特之處。盛唐絕句已經律化,且多含蓄不露、回環婉曲之作,與古詩歌行全然不同。而此詩卻不就聲律,又詞氣飛揚,一開始就有一往無前不可羈勒之勢,純是歌行作風。惟其如此,才將那種極快意之情表達得酣暢淋漓。這與通常的絕句不同,但它又不違乎絕句藝術的法則,即雖豪放卻非一味發露,仍有波瀾,有曲折,或者說直中有曲意。詩前二句極寫痛飲之際,三句忽然一轉說到醉。從兩人對酌到請卿自便,是詩情的一頓宕;在遣“卿且去”之際,末句又婉訂後約,相邀改日再飲,又是一頓宕。如此便造成擒縱之致,所以能於寫真率的舉止談吐中,將一種深情曲曲表達出來,自然有味。此詩直在全寫眼前景口頭語,曲在內含的情意和心思,既有信口而出、率然天真的妙處,又不一瀉無餘,故能令人玩味,令人神遠。
此詩的語言特點,在口語化的同時不失其為經過提煉的文學語言,雋永有味。如“我醉欲眠卿且去”二句明白如話,卻是化用一個故實。《宋書·隱逸傳》:“(陶)潛不解音聲,而畜素琴一張,無弦,每有酒適,輒撫弄以寄其意。貴賤造之者,有酒輒設。潛若先醉,便語客:‘我醉欲眠,卿可去’,其真率如此。”此詩第三句幾乎用陶潛的原話,正表現出一種真率脫略的風度。而四句的“抱琴來”,也不是著意於聲樂的享受,而重在“撫弄以寄其意”、以盡其興,這從其出典可以會出。
此詩表現瞭一種隨心所欲、恣情縱飲、不拘禮節的人生態度,展現出一個具有高度個性化、超凡脫俗的藝術形象。全詩在語言上詞氣飛揚,體現出歌行的風格。
參考資料:
1、周嘯天等.唐詩鑒賞辭典.上海:上海辭書出版社,1983:348-349.
山中與幽人對酌註釋譯文
註釋
⑴幽人:幽隱之人;隱士。此指隱逸的高人。《易·履》:“履道坦坦,幽人貞吉。”對酌:相對飲酒。⑵“我醉”句:此用陶淵明的典故。《宋書·陶淵明傳》記載:陶淵明不懂音樂,但是傢裡收藏瞭一把沒有琴弦的古琴,每當喝酒的時候就撫摸古琴,對來訪者無論貴賤,有酒就擺出共飲,如果陶淵明先醉,便對客人說:“我醉欲眠卿可去。”
譯文
我們兩人在盛開的山花叢中對飲,一杯又一杯,真是樂開懷。我喝醉想要睡覺您可自行離開,如果餘興未盡,明天早晨抱著琴再來。
山中與幽人對酌賞析
李白飲酒詩特多興會淋漓之作。此詩開篇就寫當筵情景。“山中”,對李白來說,是“別有天地非人間”的;盛開的“山花”更增添瞭環境的幽美,而且眼前不是“獨酌無相親”,而是“兩人對酌”,對酌者又是意氣相投的“幽人”。此情此境,事事稱心如意,於是乎“一杯一杯復一杯”地開懷暢飲瞭。次句接連重復三次“一杯”,采用詞語的重復,不但極寫飲酒之多,而且極寫快意之至。讀者仿佛看到那痛飲狂歌的情景,聽到“將進酒,杯莫停”(《將進酒》)那樣興高采烈的勸酒的聲音。由於貪杯,詩人許是酩酊大醉瞭,玉山將崩,於是打發朋友先走。“我醉欲眠卿且去”,話很直率,卻活畫出飲者酒酣耳熱的情態,也表現出對酌的雙方是“忘形到爾汝”的知交。盡管頹然醉倒,詩人還餘興未盡,還不忘招呼朋友“明朝有意抱琴來”呢。此詩表現瞭一種超凡脫俗的狂士與“幽人”間的感情,詩中那種隨心所欲、恣情縱飲的神情,揮之即去、招則須來的聲口,不拘禮節、自由隨便的態度,在讀者面前展現出一個高度個性化的藝術形象。 詩的藝術表現也有獨特之處。盛唐絕句已經律化,且多含蓄不露、回環婉曲之作,與古詩歌行全然不同。而此詩卻不就聲律,又詞氣飛揚,一開始就有一往無前不可羈勒之勢,純是歌行作風。惟其如此,才將那種極快意之情表達得酣暢淋漓。這與通常的絕句不同,但它又不違乎絕句藝術的法則,即雖豪放卻非一味發露,仍有波瀾,有曲折,或者說直中有曲意。詩前二句極寫痛飲之際,三句忽然一轉說到醉。從兩人對酌到請卿自便,是詩情的一頓宕;在遣“卿且去”之際,末句又婉訂後約,相邀改日再飲,又是一頓宕。如此便造成擒縱之致,所以能於寫真率的舉止談吐中,將一種深情曲曲表達出來,自然有味。此詩直在全寫眼前景口頭語,曲在內含的情意和心思,既有信口而出、率然天真的妙處,又不一瀉無餘,故能令人玩味,令人神遠。 此詩的語言特點,在口語化的同時不失其為經過提煉的文學語言,雋永有味。如“我醉欲眠卿且去”二句明白如話,卻是化用一個故實。《宋書·隱逸傳》:“(陶)潛不解音聲,而畜素琴一張,無弦,每有酒適,輒撫弄以寄其意。貴賤造之者,有酒輒設。潛若先醉,便語客:‘我醉欲眠,卿可去’,其真率如此。”此詩第三句幾乎用陶潛的原話,正表現出一種真率脫略的風度。而四句的“抱琴來”,也不是著意於聲樂的享受,而重在“撫弄以寄其意”、以盡其興,這從其出典可以會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