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落魄·離京口作

#蘇軾#宋朝#寫景#抒情#思鄉

輕雲微月,二更酒醒船初發。孤城回望蒼煙合。記得歌時,不記歸時節。

巾偏扇墜藤床滑,覺來幽夢無人說。此生飄蕩何時歇?傢在西南,常作東南別。

翻譯

輕雲微月。二更酒醒船初發。孤城回望蒼煙合。公子佳人,不記歸時節。

雲朵輕輕飄,月色微微亮,二更天時從酒醉中醒來,船剛開始出發。回頭遙望京口,孤城已經隱沒在灰蒙蒙的霧氣當中。記得喝酒時歡歌笑語的場面,不記得上船時的情景。

巾偏扇墜滕床滑。覺來幽夢無人說。此生飄蕩何時歇。傢在西南,長作東南別。

酒醒後頭巾偏斜,扇子墜落,藤床格外細膩,連身子都快掛不住瞭。一覺醒來,夢中的幽靜無人可傾述,此生的飄蕩什麼時候才能休止呢?傢住西南眉山,卻經常向東南道別。

參考資料:

1、陳明源.常用詞牌詳介:人民日報出版社,1987年10月:189

2、《讀點經典》編委會.豪放詞聖蘇東坡·辛棄疾名詞名句:鳳凰出版社,2012年6月:56-58

註釋

輕雲微月。二更酒醒船初發。孤城回望蒼(cāng)煙合。公子佳人,不記歸時節。京口:古城(今江蘇鎮江),為古代長江下遊的軍事重鎮。二更:又稱二鼓,指晚上九時致十一時。孤城回望蒼煙合:孤城,指京口。蒼煙,灰蒙蒙的霧氣。此句意為回頭遙望京口,孤城已經隱沒在灰蒙蒙的霧氣當中。

巾偏扇墜滕(téng)床滑。覺來幽夢無人說。此生飄蕩何時歇(xiē)。傢在西南,長作東南別。巾偏扇墜藤床滑:巾,指頭巾。此句與下句都是描述詞人醉酒後的形態。酒醒後頭巾偏斜,扇子墜落,藤床格外滑膩,連身子都快掛不住瞭。傢在西南,常作東南別:蘇軾的傢鄉在四川眉山,所以說“西南”。他這時正任杭州通判,經常來往於鎮江、丹陽、常州一帶,所以說“東南別”。此句寫作者仕宦漂零。

參考資料:

1、陳明源.常用詞牌詳介:人民日報出版社,1987年10月:189

2、《讀點經典》編委會.豪放詞聖蘇東坡·辛棄疾名詞名句:鳳凰出版社,2012年6月:56-58

賞析

上片寫月色微微,雲彩輕輕,二更時分詞人從沉醉中醒來,聽著咿咿呀呀的搖櫓聲,船傢告訴他,船剛開。從船艙中往回望,隻見孤城籠罩一片煙霧迷蒙之中。這一切仿佛做夢一樣。景和情的和諧,巧妙地烘托出瞭醉醒後的心理狀態。

下片承上,描寫醉後的形態。他頭巾歪一邊,扇子墜落艙板上,藤床分外滑膩,仿佛連身子也掛不住似的。“巾偏扇墜藤床滑”,短短七個字,就將醉態刻畫得惟妙惟肖。詞人終於記起來瞭,他剛才還真做瞭個夢。但天地之間,一葉小舟托著他的軀體迷蒙的江面上飄蕩,朋友親人們都已天各一方,向何人訴說呢?詞人不禁有些憤慨瞭,這樣飄蕩不定的生活幾時才能結束呢?最後兩句,點明瞭詞人心靈深處埋藏的思鄉之情。但他究竟做瞭個什麼樣的夢,詞中依然未明說。

詞中寫月色朦朧,雲彩輕柔。在二更時分,詞人從沉醉中醒來,發現自己正在一隻剛剛出發的小船上。從船艙中向來路望去,隻見一座孤城籠罩在煙霧迷蒙之中,似夢如幻,歌宴的場景仍在目前。如今醉瞭,頭巾歪在一邊,扇子掉在船板上,藤床濕膩,仿佛連人也要滾落下去瞭,真是醉瞭。忽然記起來,剛才做瞭個夢。想把夢境說給人聽,身邊卻無人可說。一葉小舟載著自己在迷蒙的江面上漂蕩,不知道漂到何時才能止歇。自己的一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,像這隻小船一樣,飄飄蕩蕩,身不由己。何時才能安穩下來呢?何時才能夠回到四川老傢呢?蘇纓評論說,上片最後兩句“記得歌時,不記歸時節”,呼應下片最後的“傢在西南,長作東南別”,產生瞭一種特殊的修辭魅力。“歌”與“歸”構成一對矛盾,象征著仕進與隱逸;“西南”與“東南”也構成瞭一對矛盾。這既是寫實—因為蘇軾是蜀人而遊宦江南,故有此語;這也是象征—西南傢鄉象征歸隱,東南遊宦象征仕進。四句話,充滿瞭矛盾對立,也含有瞭表層與深層的多重含義。

這首詞,語言平易質樸而又清新自然,筆調含蓄蘊藉而又飛揚靈動,感傷之情寓於敘事之中,將醉酒醒後思鄉的心境表現得委婉動人,使人領略到作者高超的藝術表現形式。詞中情景交融,描述瞭舟中酒醒後的心境,表達瞭對仕宦奔波的倦意和對傢鄉的思念。

參考資料:

1、《唐宋詞鑒賞辭典》(唐·五代·北宋卷)上海辭書出版社,1988年版,第721-722頁

醉落魄·離京口作翻譯

翻譯:

雲朵輕輕飄,月色微微亮,二更天時從酒醉中醒來,船剛開始出發。回頭遙望京口,孤城已經隱沒在灰蒙蒙的霧氣當中。記得喝酒時歡歌笑語的場面,不記得上船時的情景。

酒醒後頭巾偏斜,扇子墜落,藤床格外細膩,連身子都快掛不住瞭。一覺醒來,夢中的幽靜無人可傾述,此生的飄蕩什麼時候才能休止呢?傢住西南眉山,卻經常向東南道別。

醉落魄·離京口作賞析

賞析: 上片寫月色微微,雲彩輕輕,二更時分詞人從沉醉中醒來,聽著咿咿呀呀的搖櫓聲,船傢告訴他,船剛開。從船艙中往回望,隻見孤城籠罩一片煙霧迷蒙之中。這一切仿佛做夢一樣。景和情的和諧,巧妙地烘托出瞭醉醒後的心理狀態。
下片承上,描寫醉後的形態。他頭巾歪一邊,扇子墜落艙板上,藤床分外滑膩,仿佛連身子也掛不住似的。“巾偏扇墜藤床滑”,短短七個字,就將醉態刻畫得惟妙惟肖。詞人終於記起來瞭,他剛才還真做瞭個夢。但天地之間,一葉小舟托著他的軀體迷蒙的江面上飄蕩,朋友親人們都已天各一方,向何人訴說呢?詞人不禁有些憤慨瞭,這樣飄蕩不定的生活幾時才能結束呢?最後兩句,點明瞭詞人心靈深處埋藏的思鄉之情。但他究竟做瞭個什麼樣的夢,詞中依然未明說。
詞中寫月色朦朧,雲彩輕柔。在二更時分,詞人從沉醉中醒來,發現自己正在一隻剛剛出發的小船上。從船艙中向來路望去,隻見一座孤城籠罩在煙霧迷蒙之中,似夢如幻,歌宴的場景仍在目前。如今醉瞭,頭巾歪在一邊,扇子掉在船板上,藤床濕膩,仿佛連人也要滾落下去瞭,真是醉瞭。忽然記起來,剛才做瞭個夢。想把夢境說給人聽,身邊卻無人可說。一葉小舟載著自己在迷蒙的江面上漂蕩,不知道漂到何時才能止歇。自己的一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,像這隻小船一樣,飄飄蕩蕩,身不由己。何時才能安穩下來呢?何時才能夠回到四川老傢呢?蘇纓評論說,上片最後兩句“記得歌時,不記歸時節”,呼應下片最後的“傢在西南,長作東南別”,產生瞭一種特殊的修辭魅力。“歌”與“歸”構成一對矛盾,象征著仕進與隱逸;“西南”與“東南”也構成瞭一對矛盾。這既是寫實—因為蘇軾是蜀人而遊宦江南,故有此語;這也是象征—西南傢鄉象征歸隱,東南遊宦象征仕進。四句話,充滿瞭矛盾對立,也含有瞭表層與深層的多重含義。
這首詞,語言平易質樸而又清新自然,筆調含蓄蘊藉而又飛揚靈動,感傷之情寓於敘事之中,將醉酒醒後思鄉的心境表現得委婉動人,使人領略到作者高超的藝術表現形式。詞中情景交融,描述瞭舟中酒醒後的心境,表達瞭對仕宦奔波的倦意和對傢鄉的思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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