題烏江亭
勝敗兵傢事不期,包羞忍恥是男兒。
江東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來未可知。
翻譯
勝敗兵傢事不期,包羞忍恥是男兒。
勝敗乃是兵傢常事,難以事前預料。能夠忍受失敗和恥辱的才是真正男兒。
江東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來未可知。
江東子弟大多是才能出眾的人,若能重整旗鼓卷土殺回,楚漢相爭,誰輸誰贏還很難說。
參考資料:
1、胡可先.杜牧詩選:中華書局,2005:64-65
註釋
勝敗兵傢事不期,包羞忍恥是男兒。 兵傢:一作“由來”。事不期:一作“不可期”。不期,難以預料。包羞忍恥:意謂大丈夫能屈能伸,應有忍受屈恥的胸襟氣度。
江東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來未可知。 江東:自漢至隋唐稱自安徽蕪湖以下的長江南岸地區為江東。才俊:才能出眾的人。才,一作“豪”。卷土重來:指失敗以後,整頓以求再起。
參考資料:
1、胡可先.杜牧詩選:中華書局,2005:64-65
賞析
“勝敗兵傢事不期,包羞忍恥是男兒。”這首小詩的前兩句是說,勝敗這種事是兵傢難以預料的事,但是能夠忍受失敗和恥辱才是男兒。
首句直截瞭當的指出勝敗乃兵傢常事這一普通常識,並暗示關鍵在於如何對待的問題,為以下做好鋪墊。“事不期”,是說勝敗的事,不能預料。此句強調指出隻有“包羞忍辱”,才是“男兒”。項羽遭到挫折便灰心喪氣,含羞自刎,怎麼算得上真正的“男兒”呢?“男兒”二字,令人聯想到自詡為力能拔山,氣可蓋世的西楚霸王,直到臨死,還未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,隻是歸咎於“時不利”而羞憤自殺,實在有愧於他的“英雄”稱號。
“江東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來未可知。”小詩的後兩句是說,江東的子弟大多是才能出眾的人,如項羽願返江東可能卷土重來。
第三句“江東子弟多才俊”,是對亭長建議“江東雖小,地方千裡,眾數十萬人,亦足王也”的藝術概括。人們歷來欣賞“無面見江東父老”一語,認為表現瞭他的氣節。其實這恰好反映瞭他的剛愎自用,聽不進亭長的忠言。他錯過瞭韓信,氣死瞭范增,確是愚蠢得可笑。然而在這最後關頭,如果他能面對現實,“包羞忍恥”,采納忠言,重返江東,再整旗鼓,則勝負之數,或未易量。這就又落腳到瞭末句。
“卷土重來未可知”,是全詩最得力的句子。它的意思是說,如果能做到這樣,還是大有可為的;可惜的是項羽卻不肯放下架子而自刎瞭。這樣就為上面一、二句提供瞭有力的依據。而這樣急轉直下,一氣呵成,令人想見“江東子弟”“卷土從來”的情狀,是頗有氣勢的。同時在惋惜、批評、諷刺之餘,又表明瞭“敗不餒”的道理,也是很有積極意義的。
此詩與《赤壁》詩一樣,議論戰爭成敗之理,提出自己對歷史上已有結局的戰爭的假設性推想。首句言勝敗乃兵傢常事。次句批評項羽胸襟不夠寬廣,缺乏大將氣度。三四句設想項羽假如回江東重整旗鼓,說不定就可以卷土重來。這句有對項羽負氣自刎的惋惜,但主要的意思卻是批評他不善於把握機遇,不善於聽取別人的建議,不善於得人、用人。司馬遷曾以史傢眼光批評項羽“天亡我,非戰之罪”的執迷不悟。杜牧則以兵傢的眼光論成敗由人之理。二人都註重人事,但司馬遷是總結已然之教訓,強調其必敗之原因;杜牧則是假想未然之機會,強調兵傢須有遠見卓識和不屈不撓的意志。
議論不落傳統窠臼,是杜牧詠史詩的特色。諸如“東風不與周郎便,銅雀春深鎖二喬”(《赤壁》),“南軍不袒左邊袖,四老安劉是滅劉”(《題商山四皓廟》),都是反說其事,筆調都與這首類似。人們之所以喜歡這些詩,是因為他標新立異,也說明歷史是復雜的,從多維的角度來看,有許多所謂定論是值得商榷的。宋人胡仔在《苕溪漁隱叢話》中謂這首詩:“好異而畔於理。······項羽以八千人渡江,敗亡之餘,無一還者,其失人心為甚,誰肯復附之?其不能卷土從來,決矣。”其實從歷史的觀點來看,胡氏的指責不為無由。人們之所以喜歡這首詩,主要是這首詩借題發揮,宣揚百折不饒的精神,是可取的。
參考資料:
1、吉林大學中文系.唐詩鑒賞大典(十一):吉林大學出版社,2009:47-48
2、蕭滌非等.唐詩鑒賞辭典:上海辭書出版社,1983
題烏江亭譯文及註釋
譯文勝敗這種事是兵傢難以預料的事,但是能忍受失敗和恥辱才是男兒。江東的子弟人才濟濟,如果項羽願意重返江東,可能還會卷土重來。
註釋1.烏江亭:在今安徽和縣東北的烏江浦。《史記·項羽本紀》載:項羽兵敗,烏江亭長備好船勸他渡江回江 東再圖發展,他覺得無顏見江東父老,乃自刎於江邊。杜牧過烏江亭時,寫瞭這首詠史詩。2.不期:難以預料。3.包羞忍恥:意謂大丈夫能屈能伸,應有忍受屈恥的胸襟氣度。4.江東:指江南蘇州一帶,是項羽起兵的地方。
題烏江亭鑒賞
首句言勝敗乃兵傢常事。次句批 評項羽胸襟不夠寬廣,缺乏大將氣度。三四句設想項羽假如回江東重振旗鼓,可以卷土重來。這句有對項羽負氣自刎的惋惜,但主要的意思卻是批評他不善於把握機遇,不善於聽取別人的建議,不善於得人、用人。司馬遷曾以史傢眼光批評項羽"天亡我,非戰之罪"的執迷不悟。杜牧則以兵傢的眼光論成敗由人之理。二人都註重人事,但司馬遷是總結已然之教訓,強調其必敗之原因;杜牧則是假想未然之機會,強調兵傢須有遠見卓識和不屈不撓的意志。
次句強調指出隻有“包羞忍恥”,才是“男兒”。項羽遭到挫折便灰心喪氣,含羞自刎,怎麼算得上真下的“男子漢”呢?“男子漢”三字,令人聯想到自詡為力超過山河,氣可蓋世的西楚霸王,直到臨死,還未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,隻是歸咎於“時不利”而羞憤自殺,有愧於他的“英雄”稱號。
第三句“江東子弟多才俊”,是對亭長建議“江東雖小,地方千裡,眾數十萬人,亦足王也”的藝術概括。人們歷來欣賞項羽“無面見江東父兄”一語,認為表現瞭他的氣節。其實這恰好反映瞭他的剛愎自用,聽不進亭長忠言。他錯過瞭韓信,氣死瞭范增,確是愚蠢得可笑。然而在這最後關頭,如果他能面對現實,“包羞忍恥”,采納忠言,重返江東,再整旗鼓,則勝負之數,或未易量。這就又落腳到瞭末句。
“卷土重來未可知”,是全詩最得力的句子,其意蓋謂如能做到這樣,還是大有可為的;可惜的是項羽卻不肯放下架子而自刎瞭。這樣就為上面一、二兩句提供瞭有力的依據,而這樣急轉直下,一氣呵成,令人想見“江東子弟”“卷土重來”的情狀,是頗有氣勢的。同時,在惋惜、批判、諷刺之餘,又表明瞭“敗不餒”的道理,也是頗有積極意義的。 此詩與《赤壁》詩一樣:議論戰爭成敗之理,提出自己對歷史上已有結局的戰爭的假設性推想。首句言勝敗乃兵傢常事。次句批評項羽胸襟不夠寬廣,缺乏大將氣度。三四句設想項羽假如回江東重整旗鼓,說不定就可以卷土重來。這句有對項羽負氣自刎的惋惜,但主要的意思卻是批評他不善於把握機遇,不善於聽取別人的建議,不善於得人、用人。司馬遷曾以史傢眼光批評項羽"天亡我,非戰之罪"的執迷不悟。杜牧則以兵傢的眼光論成敗由人之理。二人都註重人事,但司馬遷是總結已然之教訓,強調其必敗之原因;杜牧則是假想未然之機會,強調兵傢須有遠見卓識和不屈不撓的意志。
議論不落傳統說法的窠臼,是杜牧詠史詩的特色。諸如“東風不與周郎便,銅雀春深鎖二喬”(《赤壁》),“南軍不袒左邊袖,四老安劉是滅劉”(《題商山四皓廟》),都是反說其事,筆調都與這首類似。宋人胡仔在《苕溪漁隱叢話》中謂這首詩“好異而畔於理……項氏以八千人渡江,敗亡之餘,無一還者,其失人心為甚,誰肯復附之?其不能卷土重來,決矣。”清人吳景旭在《歷代詩話》中則反駁胡仔,說杜牧正是“用翻案法,跌入一層,正意益醒”。其實從歷史觀點來看,胡氏的指責不為無由。吳景旭為杜牧辯護,主要因這首詩借題發揮,宣揚百折不撓的精神,是可取的。